第二十九章 人为什么活着
第四节 为了战胜自我而活着
人为什么活着?这是一个宏大的主题,前面我们已经从几个方面进行了论述,今天,我们着重从“为了战胜自我而活着”这个论题来全面深入阐述其要义,让人们知道:什么是“自我”?何谓“战胜自我”?为什么要“战胜自我”?及如何来“战胜自我”?等一系列问题,帮助人们深入了解自我,勇于挑战自我,进而战胜自我,超越自我,并使人们在战胜超越自我过程中,不断完善强大自己,以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为国家、为人民、为世界、为人类作出自己应有的新的更大贡献。
在浩瀚星河的深邃凝视下,在亿万斯年时光长河的奔涌不息中,人类——这宇宙尘埃上偶然绽放的灵性之花,自诞生之日起,便投身于一场最为恢弘、最为隐秘,也最为根本的战役。这场战役的战场不在辽阔的疆域,不在喧嚣的市井,而深藏于每一个灵魂幽微的腹地;这场战役的敌人并非外部的强敌或自然的伟力,而是盘踞于我们自身意识深处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自我。
这不是金戈铁马的嘶鸣,没有硝烟弥漫的壮烈,却关乎存在的本质与生命的高度。它是一场无声的、持续的、甚至贯穿整个生命历程的内在革命。从古埃及亡灵书对“心”的称量审判,到古希腊德尔斐神庙“认识你自己”的神谕回响;从东方圣哲“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的千古浩叹,到西方哲人“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过”的冷峻箴言——人类文明最深邃的回响,无一不在昭示着同一个核心命题:生命最伟大的成就,其巅峰并非在于征服外在世界,而在于能否超越内在的那个“我”。
何谓“自我”?它绝非一个凝固不变的实体,而是一片由遗传密码、文化烙印、社会角色、欲望本能、认知图式、情感惯性与无意识暗流共同交织而成的复杂星云。它既是承载我们感知世界的基石,也是遮蔽真实自我的迷雾;既是驱动我们前行的引擎,也是束缚我们飞翔的枷锁。它是我们最亲密的伙伴,却也可能成为我们最顽固的敌人。它构筑了我们存在的边界,却也划定了我们可能性的牢笼。自我是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学的核心概念,指个体对其存在状态的认知与评价体系,包含对生理特征、心理特质、社会角色及价值观的整合性认知。包括,自我认知即对自身身心状态、人际关系及社会角色的认知和自我情感即伴随认知产生的情感体验(如自尊、自信)及自我意向即基于认知和情感形成的思想倾向与行为动机。“自我”并非先天固定,而是在人生过程中通过选择、反思和经验逐渐构建的。作为个体与外界互动的桥梁,影响人际关系、决策及心理健康。在道家思想中,“自我”与“无我”相对,强调超越个体界限的统一性;心理学则通过本我、自我、超我模型解析人格结构。真正的“自我”并非凝固的顽石,而是一条奔涌不息的河流;不是一座封闭的堡垒,而是一片与万物共鸣的森林。它至少包含以下三重深邃的维度:第一重是“镜中之我”——社会之镜的倒影。这是我们最熟悉的表象——由他人目光、社会规范、文化脚本共同描绘的轮廓。它是角色与标签的集合(子女、职员、公民……),是他人期许在我们心灵湖面投下的倒影。此“我”如水中月,随外界涟漪而波动,虽真实可感,却非存在的核心。第二重是“渊下之我”——欲望与阴影的迷宫。潜入意识深处,便抵达弗洛伊德所言“本我”的暗流,或荣格警示的“阴影”领域。这里是未经驯化的本能、汹涌的原始欲望、被压抑的创伤、羞于示人的脆弱与幽暗念头栖居之所。它如同地心熔岩,既蕴藏毁灭性的能量,也饱含生命最原始的驱动力。真正的“战胜自我”,并非剿灭此渊,而是学会倾听其低吼,疏导其力量,将其转化为创造而非破坏的源泉。第三重是“澄明之我”——觉知与超越的灯塔。这是穿透表象与暗流的觉知之光。它如王阳明所言的“良知”,是内在的观照者与裁决者;如禅宗的“本来面目”,超越二元对立,洞悉万物一体。此“我”非私欲之囚徒,能于纷扰中保持清明,于困厄中照见方向。它是我们内在的神性火花,是自由意志与超越性的居所。抵达此境,方能在“社会之我”的喧嚣与“渊下之我”的翻腾中,找到那如如不动的定海神针。
因此,“自我”的本质,是一场永恒的编织,是矛盾的交织物:社会角色与内在渴望的撕扯,光明理想与幽暗冲动的共存。承认并拥抱这矛盾,是走向完整的起点。我们必须明白:1,它是动态的生成。非一成不变之物,而是于每个选择、每次反思、每场经历中不断重塑的“作品”。昨日之“我”已逝,明日之“我”待塑。2,它是关系的总和。无人能孤立定义“我是谁”。我们在爱恨交织、合作竞争、理解误解的无数镜像中,拼凑出自我的图景。世界是我们认识自我的终极课堂。3,它是向度的跃迁。从被动反射社会的“镜中之我”,到勇敢潜入并整合“渊下之我”,最终趋向那觉醒与自由的“澄明之我”——这即是精神进化的壮丽旅程。“战胜自我”的真谛,由此豁然:它绝非一场对“渊下之我”的残酷镇压,亦非对“镜中之我”的彻底抛弃。真正的胜利,在于唤醒那“澄明之我”!以此觉知之灯之功效在于:首先,照见“渊下”的暗流,理解而非恐惧,疏导而非堵塞,将混沌的原始之力,点化为创造与爱的燃料。其次,看透“镜中”的幻影,在角色扮演中不失本心,在他人评价中保持定力,于万千倒影中认出那不变的观照者本身。最终,在觉知的澄澈之光中,消融“战胜者”与“被战胜者”的虚妄对立。那被照亮的“渊下之我”与明辨的“镜中之我”,皆融入一个更宏大、更自由、更真实的整体——一个既能深入尘世泥泞,又能仰望星空的,完整而觉醒的存在。所以说:何谓自我?它是宇宙投射于个体的一缕精魂,是无限可能性于一具血肉之躯中的惊险实验。认识它,是一场向内的无畏远征;超越它,并非消灭,而是以觉知之光照亮所有角落,使分裂重归圆融,让生命在深刻的觉知与全然的接纳中,如莲花般于淤泥之上,绽放其本具的尊严与光华。此即“战胜自我”的终极凯旋——在灵魂的战场废墟上,升起一片无垠而澄澈的天空。
而“战胜自我”,绝非一场旨在消灭或否定的残酷内战,那无异于精神的自我凌迟。它是一场深刻的觉知、勇敢的拆解与崇高的重构。是举起理性的火炬,照亮潜意识深渊的幽暗;是以意志的利剑,斩断惰性与怯懦的藤蔓;是跃出“小我”的池塘,汇入生命与意义的浩瀚海洋。战胜自我,意味着从本能的奴役中挣脱,从偏见的牢笼中突围,从狭隘的格局中升华,最终抵达一种更为自由、更为澄明、更为丰盈的存在状态——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人”。战胜自我是指通过自我认知、意志力提升和行为改变,克服内心负面因素,实现个人成长与突破的过程。其核心在于突破心理限制,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即我们通常所说的通过克服自身弱点、惰性或恐惧,实现自我超越与成长的过程。如,制定学习计划并严格执行以克服拖延习惯,或通过多次练习克服公开演讲的恐惧等。“战胜自我”的真正内涵,绝非一场粗暴的征服或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它的核心,是一场深刻的觉醒、精微的整合与自由的超越,其精髓在于:1,超越“战胜”的二元对立:从剿灭到对话。
(1)破除幻象。停止将“自我”视为一个需要被彻底消灭的“敌人”(如懒惰、恐惧、欲望)。这种对立本身,正是痛苦的根源;(2)转向内在对话。真正的“战胜”,是觉察内在冲突的各方(如理性的规划与感性的冲动,光明的理想与幽暗的欲望),理解其根源(创伤、需求、生存本能),并与之建立建设性的对话。不是压制声音,而是倾听其诉求。2,核心内涵:觉知、整合与转化。(1)觉知之光照见深渊与迷雾。这是起点,也是贯穿始终的力量。清醒地觉察自己的念头、情绪、行为模式,尤其是那些自动化反应、根深蒂固的习性、被压抑的阴影(如嫉妒、贪婪、恐惧)。看清“镜中之我”(社会角色、他人期待)如何影响自己,识别哪些是真正的渴望,哪些是外界强加的幻影。觉知本身即是一种“战胜”:它打破了无意识的枷锁,将黑暗带入光明,使混沌变得清晰。未被照见的,才真正控制我们。2,整合之力拥抱完整的版图。(1)承认并接纳自我的矛盾性与复杂性。人非圣贤,光明与阴影同在,力量与脆弱共生。否认任何一部分,都是对生命的切割;(2)将“渊下之我”的本能力量(如攻击性、性欲、占有欲)疏导,而非堵塞或放纵。将其能量转化为创造力、行动力、保护欲等建设性力量(如将竞争心转化为超越自我的动力);(3)将“镜中之我”的社会角色与内在真实需求调和,在适应社会的同时不迷失本心,在表达真我时也保有同理与责任。(4)整合即“战胜”分裂。它弥合了内心的鸿沟,使支离破碎的自我重归为一个更强大、更稳定的整体。(5)转化之能从桎梏到阶梯。将弱点转化为特质。内向者的敏感可化为深刻的洞察力,曾经的创伤可磨砺出非凡的共情与坚韧;将习性转化为觉知的契机。每一次愤怒的升起、每一次拖延的发生,不再是失败的标志,而是观察习性模式、练习转念、培养耐心的道场;将限制性信念转化为探索的动力。认识到“我不行”的信念只是一种思维惯性,而非事实,从而敢于挑战舒适区;(6)转化即“战胜”僵化。它让生命的“障碍”成为进化的垫脚石,让过去的“诅咒”化为未来的礼物。(7)超越之境抵达澄明与自由。当觉知成为常态,整合趋于完成,转化自然发生,人便能逐渐超越旧有模式的自动反应;从“被控制”到“有选择”,不再被情绪、欲望或习性完全绑架,在刺激与反应之间,拥有了选择的自由。能基于更高的价值观和长远目标做出回应。从“小我执念”到“更大联结”。当对狭隘“自我”的执着减弱,便能体会到与更宏大存在(他人、自然、宇宙或某种精神性)的联结感,生命的意义不再局限于个人得失;如如不动的内在核心在世事变迁、情绪起伏中,保有一个由觉知和澄明构成的稳定中心——“澄明之我”成为生命的主宰。3,“战胜自我”的真谛:一场永无止境的精进之旅。(1)非一役之功。它不是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决战,而是一个持续的、螺旋上升的生命实践过程。每一次面对挑战,每一次深入觉察,都是这场“战胜”的一部分;(2)目标是“完整”而非“完美”:追求的是拥抱生命全部的丰富性(包括缺陷),活出内在的和谐与潜能,而非一个虚幻的、毫无瑕疵的“完美自我”;(3)终极胜利是“无战”。当觉知之光普照,整合之力充盈,转化之能流淌,超越之境显现,“战胜者”与“被战胜者”的虚妄界限便消融了;(4)最终“自我”不再是一个需要被不断对抗的堡垒,而是成为一条自由奔涌、融入大海的河流;是那朵知晓淤泥是其养分,依然在觉知之光中全然绽放的莲花。
战胜自我,实则是以觉知为剑,劈开无明的混沌;以慈悲为舟,摆渡深渊的暗流;以智慧为炉,淬炼本能的粗矿;以勇气为翼,飞越局限的藩篱。其终极凯旋,并非站在“自我”的废墟上庆功,而是让所有的“碎片”在澄明之光中重获新生——我们不再与自身为敌,而是成为自己生命版图的和解者、整合者与照亮者,于内在的战场废墟之上,升起一片无垠而自由的天空。此即“胜己者强”的深邃真义:在永恒的超越中,成为那个更宏大、更自由、更真实的——人。
为何我们必须踏上这条荆棘密布、永无止境的征途?因为生命的价值与尊严,恰恰在于这种永不妥协的超越。舒适区是温柔的陷阱,惯性的力量是无声的沉沦。如果我们甘于被那个原始的、被动的、被环境塑造的“旧我”所主宰,那么生命便只是基因的载体、欲望的奴隶、时代的浮萍,在混沌中随波逐流,最终消逝于无形。我们唯有不断战胜那个趋于惰性、耽于享乐、困于恐惧、囿于偏见的“旧我”,我们才能激活沉睡的潜能,触摸精神的穹顶,赋予短暂的生命以不朽的意义。这不仅是个人灵魂的救赎与升华,更是人类文明得以从蒙昧走向理性,从野蛮走向文明,不断突破认知边界、拓展精神疆域的内在驱动力。其实,当我们追问“为何要战胜自我”时,答案早已超越了世俗功利层面的成功学训诫。这追问直指人之为人的存在困境与精神进化的必然使命——它是一场关乎生命尊严、内在自由与意识觉醒的深刻回应。我们之所以要不断战胜自我,那是因为:一这是挣脱“无明”的枷锁:从被动反应到主动选择。(1)本能的囚徒。未经省察的“自我”,常被原始欲望、社会规训、情绪惯性所裹挟。贪婪时挥霍,恐惧时退缩,愤怒时失控……我们沦为自动反应的提线木偶;(2)觉知的解放。“战胜自我”的核心是唤醒觉知。它让我们在欲望翻涌时按下暂停键,在恐惧袭来时审视其虚妄,在愤怒灼烧时选择回应而非发泄。每一次对惯性的超越,都是夺回生命主权的战役——从“不得不”走向“我选择”。二这是超越“分裂”的痛苦:从内耗到完整。(1)心灵的战场。当“社会之我”的伪装与“渊下之我”的暗流激烈冲突,当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彼此撕裂,无尽的焦虑、自责、虚无感便如影随形。内在分裂是痛苦的温床;(2)整合的疗愈。“战胜自我”不是剿灭任何一方,而是以觉知之光照亮所有角落,理解阴影的诉求,接纳自身的矛盾。当光明与黑暗和解,当角色与本真共舞,心灵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蜕变为孕育创造力的完整花园。痛苦止息处,生命能量得以自由流动。三这是突破“有限”的牢笼:从桎梏到潜能绽放。(1)习性的牢墙。思维定式、恐惧边界、舒适区陷阱……未被“战胜”的旧我,如无形的牢墙禁锢着生命的可能性。“我做不到”、“我不配得”、“只能如此”… 这些低语筑成精神监狱;(2)超越的飞翔。战胜自我,是击碎自设的牢笼。它意味着直面恐惧跳入未知,转化弱点为独特力量,将限制性信念踩在脚下。每一次对旧模式的突破,都在拓展生命的疆域,让沉睡的潜能如火山般喷涌。人,唯有不断超越自身,方能触达存在的巅峰。四这是追寻“真实”的栖居:从迷失到本真。(1)面具的重量。为迎合外界期待,我们常戴上厚重面具,扮演“应然”的角色,却与内心真实的声音渐行渐远。迷失在他人的目光里,遗忘了“我是谁”;(2)本真的归途。“战胜自我”是剥落虚假外壳的勇毅旅程。它要求我们直视深渊的幽暗,也敢于袒露灵魂的微光;拒绝被社会标签定义,聆听内在神圣的召唤。当人敢于活出独一无二的本真,生命才如扎根大地的树,获得不可撼动的力量与从容。五这是融入“宏大”的联结:从小我到大爱。
(1)孤岛的困局。沉溺于狭隘的“小我”——执着于个人得失、攀比、占有——如同置身精神孤岛,陷入无意义的循环,隔绝了与万物共感的灵性。(2)联结的升华。真正的“战胜自我”,是消融“小我”坚硬的边界。当澄明之我升起,我们看清:个体的悲欢与人类命运共振,一草一木皆蕴宇宙生机。超越私欲的牢笼,方能体会与众生共悲喜、与天地共呼吸的壮阔联结——此乃生命意义最深邃的源泉。
从上面论述可以看出,我们之所以要踏上“战胜自我”这永恒的征途,是因为它是对生命原始蒙昧的抗争——不甘沦为欲望的奴仆、习性的囚徒、社会的复刻;因为它是对内在分裂痛苦的救赎——渴望结束心灵的硝烟,让光明与阴影在完整中交响;因为它是对存在无限可能的信仰——坚信人非顽石,而是可被意志与觉知不断重塑的精魂; 因为它是对灵魂本真面貌的朝圣——剥落所有伪装,活出独一无二、顶天立地的“我”; 因为它是对万物一体境界的渴慕——唯有超越小我,方能融入宇宙大爱,觅得生命终极的安宁与丰盛。这征途无终点,却步步生莲:每一次对怒火的驯服,是在锻造自由的权杖;每一次对恐惧的穿越,是在拓宽存在的边疆;每一次对脆弱的拥抱,是在夯实生命的殿堂;每一次对觉知的点亮,是在宇宙暗夜中,为自己——也为所有同路人——升起不灭的星光。
所以说,战胜自我,非为凌驾于众生,而是为让蜷缩的灵魂挺立于天地;非为抵达完美的幻象,而是为在残缺中活出生命的圆满与铿锵。此乃人之为人,最悲壮也最辉煌的天命所向。
此刻,让我们共同推开这扇通往内在宇宙的重门。我们将深入剖析“自我”这座迷宫的构造,探寻“战胜自我”的多重维度与崇高价值,并点亮那指引我们穿越幽暗、不断攀登的智慧明灯。因为,活着,真正的活着,就是为了在这场永恒的、伟大的内在战役中,一次又一次地,战胜自我。
人类灵魂深处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存在,莫过于“自我”。它既是我们思考的起点与归宿,又是我们一生都在与之角力的神秘对手。古希腊哲人在德尔斐神庙刻下“认识你自己”的神谕,东方圣贤在《道德经》中留下“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的箴言。这些智慧在历史长河中激荡回响,将“战胜自我”推向了生命存在的崇高位置,成为人类精神殿堂中不朽的命题。
“自我”这团包裹我们本质的迷雾,并非天然凝固的实体。它更像一座在时间河流中不断堆叠的沙堡,由无数经历、文化印记、社会反馈与自我想象共同塑造。弗洛伊德洞察人性的三重结构:“本我”是本能深渊中原始欲望的暗涌,“超我”是道德天空下理想准则的投射,而“自我”则是现实陆地上调解二者的艰难存在。荣格则引领我们潜入“集体无意识”的深海,揭示那些沉淀在人类心灵底层的原始意象与原型。它们如同神秘的水草,缠绕着“自我”的根系,赋予我们某些看似独特实则普遍的心理模式与行为倾向。
自我更是被文化之手精心捏塑的陶土。东方文化中“修身齐家”的传统,将自我编织进层层伦理关系之网;西方“个人主义”的旗帜下,自我则被推崇为独立于社会结构的原子。我们无时无刻不戴着社会角色赋予我们的面具,如同莎士比亚所言:“整个世界是一个舞台。”职场中的干练面孔、家庭里的慈爱模样、社交场上的优雅身影,这些面具固然是生存之必需,却也可能如蚕茧般束缚了本真。
更值得警惕的是,自我常沉溺于“自证预言”的循环迷宫。一旦深信“我天生不善言辞”,便会在每一次社交前退缩,用行动印证这虚构的“真相”,最终深陷自我编织的牢笼。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霍顿·库利精辟指出“镜中我”理论:人对自我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是他人对自己评价与反应的映射。我们何其容易在他人目光的迷宫中迷失自己的方向。
那么,“战胜自我”又意味着什么?它不是一种对自我的残酷剿灭,而是如凤凰涅槃般在更高层次上的重生与超越。其核心在于对自我内在局限性的清醒洞察与坚决突破,是精神的解放与升华之旅。
战胜自我,首先是挣脱内在认知的枷锁。我们常被“习得性无助”所困,如同巴甫洛夫实验中那条不再尝试逃脱电击的狗,因过去的挫折而固化出“我不行”的信念。战胜自我,便是以清醒的认知之光刺破这种幻象,重新夺回对自己能力的掌控权。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在雅典街头不断诘问世人,正是为了唤醒人们摆脱“无知”的桎梏,认识那被遮蔽的真理与自我潜能。
战胜自我,更是克服情感与意志的软弱。人性天然趋乐避苦,面对压力时本能的逃避、面对挑战时油然而生的恐惧、面对诱惑时意志力的溃散,都是需要克服的顽疾。当王阳明于龙场绝境中发出“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的千古浩叹,他道出了战胜内在惰性与恐惧远胜于克服外部障碍的深刻洞见。这“心中贼”正是我们安于现状、畏葸不前的惰性,是面对挑战时那不由自主的退缩本能。
战胜自我,也是超越小我的狭隘格局,融入更广阔的存在之河。当个体从“小我”的蚕茧中挣脱,将自身命运与更宏大的群体福祉、社会理想乃至人类文明进程相连,生命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与韧性。孔子“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仁者襟怀,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境界,正是将个体生命融入家国天下的大格局中,实现了小我的超越与不朽。这种超越,使个体生命在历史长河中激起永恒的回响。
我们踏上战胜自我这条荆棘之路,其价值与意义早已铭刻在人类精神进化的卷轴之上。战胜自我是精神成人的必经仪式。唯有通过内在的搏斗,人才能获得真正的主体性与精神的自由。康德将“启蒙”定义为“敢于认识”,即勇于运用自己的理性摆脱不成熟状态。这种成熟与自由,正是通过不断克服内在的盲从、怯懦与偏见而实现的。它赋予我们在命运面前昂首挺立的脊梁,在纷繁世相中保持清醒判断的定力。
战胜自我是生命创造力的不竭源泉。当人沉溺于舒适区,满足于既定的思维与行为模式,创造力的火花便会熄灭。真正的突破与创新,往往诞生于对旧有“自我”框架的打破与重组之中。毕加索一生画风数变,从蓝色时期的沉郁到立体主义的解构,每一次艺术革命都是对昨日之“我”的勇敢扬弃。科技史上的每一次飞跃,无不是科学家大胆挑战当时被奉为圭臬的认知范式的结果。唯有不断超越旧我,创造力之泉才能永不枯竭。
战胜自我是个体在时代洪流中安身立命的基石。尤其在当下这个价值多元、信息爆炸、变化莫测的VUCA时代,外部的确定性日益稀薄。若缺乏强大的内在定力与持续的自我更新能力,极易在浪潮中迷失沉浮。古罗马哲人塞内加有言:“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拖着走。”战胜自我赋予我们的,正是这种不被命运“拖着走”,而是主动塑造命运的意愿和能力,在变动不居中保持灵魂的航向。
战胜自我更是文明存续与升华的内在驱动。人类文明的每一次重大进步,无论是思想的突破、制度的革新还是科技的飞跃,其背后都矗立着无数个体勇于挑战旧观念、旧权威、旧秩序的壮丽身影。从哥白尼撼动“地心说”的宇宙观,到马丁·路德·金为种族平等发出的呐喊,再到今天为应对全球性挑战而呼唤的思维方式与行为模式的根本转变,无不是个体战胜狭隘自我、拥抱更宏大真理的明证。文明的阶梯,正是由这些不断超越自我的灵魂所筑就。
我们如何来踏上并持续行走于战胜自我的征途,即如何来战胜自我?这需要一套知行合一的修炼体系。战胜自我并非一场硝烟弥漫的厮杀,而是一项精微而深远的生命修行。它需要觉知的明灯、整合的智慧、转化的勇气与持续的践履。以下是以“澄明之我”为轴心的实践路径:
一是奠基:觉知——点亮内在的灯塔。1,静观呼吸,锚定当下。每日静坐10分钟,单纯观察呼吸进出。当念头纷飞、情绪翻涌时,不评判、不跟随,轻轻将注意力拉回呼吸。此练习如磨镜,擦亮被杂念遮蔽的觉知之镜。2,标记念头,保持距离。当“我不行”、“必须完美”等念头升起,即时标记:“这是恐惧的念头”、“这是批判的声音”。像科学家观察标本般保持距离,打破念头与“我”的粘着。3,身体扫描,解码情绪。焦虑时觉察胃部紧缩?愤怒时感受双拳紧握?将无形情绪锚定于身体感受,理解其讯号而非被其裹挟。4,书写觉察日记。记录每日关键事件中的自动化反应(如遇批评即防御)、情绪触发点(何种情境易怒、悲)、思维模式(是否常灾难化想象?)。看见,即瓦解控制的开端。
二是深入:直面与整合——拥抱完整的版图。1,与“阴影”对话。当察觉自己强烈厌恶某人某特质时,自问:“这是否是我压抑的自身阴影?”如厌恶他人懒惰,可能因自己不敢放松)。2,为“脆弱”正名。刻意练习坦露脆弱。对信任之人说:“这件事让我很害怕、羞愧。” 真实比完美更有力量。每一次袒露,都是对“必须强大”幻象的破除。3,角色与真我的调和。列出所有社会角色(员工、父母、子女……),写下每个角色“应该”如何做,再写下内心真正渴望如何做。寻找交集点,在“应该”中注入“渴望”,在角色中活出本真。4,转化本能能量。当攻击性升起,去拳击或疾走而非发泄于人;当占有欲涌现,整理旧物捐赠或创作艺术品。为原始冲动找到建设性出口,化破坏力为创造力。
三是跃升:转化与超越——淬炼生命的金石。1,弱点重赋义。将“敏感”视为“深度共情力”,将“固执”看作“目标坚定性”。为“缺陷”寻找积极面向,将其纳入个人特质拼图。2,习性作道场。当拖延发作,不苛责,转而觉察拖延时的身体感受与逃避念头,自问:“我在害怕什么结果?” 将拖延现场变为觉知训练场。3,挑战舒适区。每周做一件“微小但抗拒之事”——主动发言、拒绝不合理请求、尝试新技能。行动本身重塑大脑,证明“我能”比想象中强大。4,践行“选择自由”。在刺激与反应间创造暂停区。愤怒时先深呼吸十次再回应;被否定时先自问:“这是事实还是我的解读?”暂停即夺回选择权。
四是持守:精进与超越——融入生命的河流。1,日课修行。将觉知、日记、静观等化为如刷牙般的日常仪式。非为达成完美,而为持续校准内心罗盘。2,困境作师。视挫折为“灵魂定制的成长课程”。失业、失恋、病痛中皆可自问:“此境欲教我何种力量?(如忍耐、放下、慈悲)”。苦难是觉醒的加速器。3,服务中忘我。参与公益、助人解难。当焦点从“我”转向“我们”,小我边界自然消融,在给予中体会与万物联结的喜悦。
如何战胜自我,我们要常思:“超越个人得失,我的生命为何而存在?”将自我超越锚定于更高使命。如,创造美、传递善、探索真,个体挣扎便升华为人类精神的远征。我们必须掌握的核心心法是:以“无为”之心,行“有为”之事;不执结果,专注当下耕耘,而非执着“战胜”与否,觉知本身已是胜利。我们要慈悲为怀,对“失败”的自己温柔以待,如,安抚跌倒的孩童,苛责只会制造新分裂。我们还要动态平衡,允许自我如四季流转——有时勇猛精进,有时静默蓄能;有时光芒四射,有时沉入阴影。完整,即神圣的韵律。
战胜自我之术,实为以觉知为刃,剖开幻象之茧;以勇气为火,熔铸碎片为整;以慈悲为翼,翱翔于局限之上;以愿力为锚,将渺小之我系于永恒星辰。当我们在呼吸间照见念起念灭,在脆弱处触摸真实力量,在暗夜中点燃觉知之灯——我们已不在“战胜”的路上,而是活成了“超越”本身:一个不断死亡又重生的,一个扎根泥土又触摸星空的,一个伤痕累累却光芒四射的人。
我们在战胜自我的过程中,还要切实把握好以下五点,方能真正得偿所愿。
首先要觉知。觉知乃是一切改变的曙光。唯有清晰地“看见”自我,才能谈得上“战胜”。这需要我们建立深刻的自我觉察能力,如同在心灵深处点亮一盏明灯。古人“吾日三省吾身”的修身传统,苏格拉底“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过”的哲学箴言,都指向这种内观的重要性。可以通过静坐冥想、深度反思日记、寻求真诚反馈等方式,像考古学家般细致梳理自己的思维模式、情绪反应、行为习惯及其背后的信念根基。认知行为疗法揭示的核心正是:识别那些引发不良情绪与行为的自动化负面思维,如“我必定失败”、“所有人都会嘲笑我”,并通过现实检验与逻辑辩论来松动、修正这些顽固的认知图式。
其次是明志。明志是定向的罗盘。战胜自我绝非无目的的自我消耗,它需要清晰的价值引领与目标定向。孔子“志于道”的教诲,王阳明“立志而圣则圣,立志而贤则贤”的实践,都强调确立高远志向的奠基性作用。我们需要不断叩问内心:我究竟渴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生命的意义寄托于何处?确立符合内心真义、具有召唤力的目标,为战胜自我的过程注入不竭的动力与方向感。维克多·弗兰克尔在集中营的极端苦难中发现,正是对生命意义的追寻,赋予人超越当下困境的力量。
第三是践行。践行是穿越的舟楫。觉知与志向最终必须落于“行”的实处。战胜自我是一场持续的行动修炼。曾国藩一生奉行“日课十二条”,以近乎严苛的自律进行道德与能力的锤炼,终成“立德立功立言”之完人。其核心在于:主动设置挑战,走出舒适区。无论是公开演讲以克服社交焦虑,还是坚持学习新技能以突破能力边界,每一次微小的成功都在重塑大脑的神经连接,增强自我效能感。刻意练习理论强调,在舒适区之外、恐慌区之前的“学习区”进行有目标、有反馈的持续练习,是能力跃升的关键。建立微习惯,如每日阅读、坚持锻炼,聚沙成塔,终能重塑强大的行为模式与意志品质。
第四是坚韧。坚韧是永续的薪火。征途必有反复与挫败,这是人性进化的常态。关键在于以成长型思维看待挫折。卡罗尔·德韦克的研究深刻揭示,相信能力可以通过努力提升(成长型思维),而非固定不变(固定型思维),是面对挑战时坚韧不拔的心理基础。将失败视为反馈而非终点,从中萃取智慧。建立支持系统,与志同道合者同行,在低谷时获得力量。尼采那句“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正是对坚韧价值的最好诠释。
第五是超越。超越是永恒的升华。战胜自我的终极目的,并非成就一个孤独的强大个体,而是将淬炼后的生命能量,惠及更广阔的世界。当个体突破小我的藩篱,将个人的完善与家庭的责任、社群的发展、人类的福祉乃至文明的进步相连接,生命便获得了最深厚的意义与最磅礴的力量。特蕾莎修女将一生奉献给加尔各答的穷人,其圣洁光辉正源于对“小我”的彻底超越。爱因斯坦晚年呼吁建立“宇宙宗教情感”,倡导超越狭隘民族主义的全球责任,其境界源于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深切关怀。
总之,战胜自我是一个系统工程,需从自我认知、心态调整、行动实践等多方面入手,具体方法如下:1,建立自我认知。(1)全面了解自身。通过自我反思、心理测试或专业辅导,明确自身优缺点,形成客观的自我画像。(2)识别核心弱点。重点分析如懒惰、懦弱、拖延等高频阻碍,针对性制定改进计划。2,培养内在力量。(1)树立坚定信心。通过积极自我暗示、回顾成功案例,建立“我能行”的心理预设,增强行动动力。(2)培养自律习惯。制定明确目标与计划,保持专注力,通过每日小目标(如背单词、跑步)逐步积累自律能力。3,调整心态与行动。(1)保持乐观积极。面对挫折时采用正面思考,将失败视为成长机会,避免自我否定;(2)主动挑战恐惧。通过逐步暴露于恐惧场景(如公开演讲、尝试新事物),突破心理限制。4,持续优化与反馈。(1)建立反馈机制。定期复盘进展,听取他人建议,及时调整策略以适应变化。(2)保持学习与成长。通过阅读、培训或实践积累新知识,提升应对挑战的能力。5,借助外部支持。(1)寻求专业帮助。若存在严重心理障碍,可咨询心理医生或加入支持小组。 建立支持网络 与积极向上的朋友或家人建立联系,共同激励与监督。战胜自我需长期坚持不断努力,要通过认知重构、习惯养成、心态调整及持续优化来实现。关键要保持行动力,同时注重内在动力的培养与外部资源的利用。
为了战胜自我而活着,这绝非自我折磨的苦役,而是生命向更高维度展开的壮丽诗篇。它意味着永不屈服于内在的惰性、怯懦与狭隘,永不停息地雕琢灵魂的粗胚,向着更自由、更丰盈、更坚韧、更光明的存在状态不断攀升。
每一次对旧有认知藩篱的突破,每一次对负面情绪的驯服与升华,每一次对舒适区的勇敢跨越,每一次在挫败后的重新站起,都是对“自我”这座堡垒的一次胜利进攻。正是在这永不停歇的内在征战与超越中,人类的精神得以淬炼,生命的潜能得以释放,文明的薪火得以传递。
当无数个体觉醒于战胜自我的内在召唤,当无数灵魂在自我超越的征途中点燃火焰,人类文明的星河必将因此而更加璀璨,映照出一条通往更高存在境界的永恒之路。
我们说起人生的意义,离不开人生的成就,什么是你的成就?什么是一生的成就?有人说财富、权力、地位、名声、爱情、事业、成功等等,这些是普世认可的成就,但也不是最终的成就,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很多人穷其一生都在追寻但又未曾得到,得到的似乎又不曾抓牢,在追寻中变得迷茫,在失去时丢失了人生的意义。其实在追寻的过程,甚至失去的过程,我们都在不断的经历着一件事,就是战胜自我。我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并得到广泛地认同:男人通过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其实我们应该征服的不是男人、女人,也不是世界,而是我们自己,征服旧的不快乐的自己,展现新的愉悦的自己,这个是最能给我们带来欢愉的征服手段。人就是在不断的自我战胜中,遇见更好的自己。人都有好胜心,都想在竞争中打败对手,取得普世认可的成就来证明自己。打败对手容易,战胜自己难,那些普世成就,未必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但尽人事听天命,选择去战胜自己,每天遇到更好的自己,这就是最好的境界。人活着不为别的就为战胜自我而活。人性,是永恒的主题,我们无时无刻不要与人性面对:无论是要求自己,还是和别人交流,面对诱惑,亦或是和别人博弈,我们都是在与自己或者别人的人性做斗争。天下至为珍贵者,莫过于生命,最应珍惜者,也是生命。世间所有的艰难困苦,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向生命靠拢,真正地与生命相融共进。伤与痛,需要自己的坦然面对,苦难之前,不是逃脱是超脱。用一种更为宽阔的视角和胸怀去超越自我的狭隘,唯有战胜自我,才能真正找到活着的意义。真正的成功,不在于战胜別人,而在于战胜自己。战胜自己,首先战胜的不是别的,是自己心中那份欲念,我们要战胜懒惰的自己,坚持向上向前欲念,放弃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欲念。战胜自己要下定决心,需要勇气,更要有信心。战胜自己还要有目标,首先要全面认识自己,发扬优点,战胜弱点;其次要确立符合实际的目标。战胜自己要有毅力,三天打两天晒网,成功就只能是空想,虎头蛇尾的努力也只是徒劳。人生最强大的敌人是自己,最大的挑战是挑战自我,自己肯定自己是自信的胜利,自己征服自己是意志的坚定,自己控制自己是心智的成熟,自己创造自己是心气的升华,自己超越自己是灵魂的提升,自己战胜自己是人生的最大成功。凡是能突破自我,战胜自我的人都能战胜前进道路上的一切艰难险阻与挫折不幸。成功从战胜自己开始,当需要勇敢的时候先要战胜自己的软弱,当需要冷静的时候先战胜自己的冲动,当需要勤奋的时候先战胜自己的懒惰,当需要大度的时候先战胜自己的狭隘,当需要清廉的时候先战胜自己的贪欲。只要我们内心坚定坚强,强大到可以战胜自己身上一切弱点的时候,那么成功就离我们真的不远了。世界上真正能打败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所以,当我们能战胜自己时,便能征服整个世界!
为了战胜自我而活着,这不仅是意志的磨练,更是生命本身最深沉、最庄严的承诺。在每一次咬紧牙关的跋涉中,在每一次穿越内心迷障的突围里,我们为灵魂注入坚韧的钙质,让生命之树在风雨中愈发挺拔坚韧。
然而,这“战胜”二字,切莫被误读为一场你死我活的剿灭。当我们执意将“自我”当作必须彻底征服的“敌人”,试图将其彻底驱逐出境时,那灵魂的版图却反而在焦土之战后日渐荒芜。真正的自我超越,岂是暴戾的征服?它应是一场精微而深沉的对话,是倾听那些内心深处的低语与呐喊,是最终在理解与包容中,与自身达成深刻的和解。
生命的圆满,从来不是拒绝阴影的单薄光明,亦非抹去所有弱点的完美假象。恰如大海包容了汹涌的暗流,高山容纳了嶙峋的峭壁,我们那完整而真实的人格,正是由光明与阴影、力量与脆弱共同雕琢而成。当生命以残缺塑造我们,真正的勇者,却将命运的刻痕转化为灵魂的徽章;在每一次跌倒的洼地,他们最终种下自我超越的种子,让那灵魂的暗礁,竟奇迹般化作指引航程的明亮航标。
原来,那最高境界的胜利并非消灭自我,而是让光明与阴影在心灵深处达成永恒的和解。我们不再与自我鏖战厮杀,而是将其缺憾与特质,都化作照亮前路的星辰。当生命以残缺塑造我们,我们却以超越的意志,最终在灵魂深处升起一片澄澈而宏大的天空——在那里,自我成为我们最深刻理解的世界,而世界亦成为我们无限延展的自我。
于是,当我们言说“为了战胜自我而活着”,其真义绝非指向一场永无休止的、硝烟弥漫的内在战争。它揭示的,是一条通往生命完整与精神自由的幽深小径。
这“战胜”,是以觉知为灯,穿透无明的迷雾,照见“镜中之我”的浮华倒影,也照亮“渊下之我”的汹涌暗流——不是剿灭,而是理解其低语,接纳其存在,最终在清醒的观照中,将混沌的暗涌,驯化为滋养灵魂的深泉。
这“战胜”,是以勇气为刃,并非挥向某个假想的敌人,而是斩断束缚本真的无形枷锁——那些根植于恐惧的习性与自设的牢笼。它要求我们一次次踏入舒适区外的未知,在每一次“选择暂停”而非“本能反应”的微小胜利中,夺回生命航向的舵盘。
这“战胜”,是以整合为炉,熔炼生命中看似矛盾的光影。我们不再将“社会之我”的角色扮演与“渊下之我”的本能冲动视为撕裂的战场,而是学习让理性的规划与感性的渴望共舞,让光明的理想与幽暗的欲望在觉知的调和下达致动态的平衡与创造性的共生。那曾被鄙弃的脆弱,淬炼为坚韧的基石;那曾被压抑的阴影,转化为独特的力量源泉。
最终,“战胜自我”的至高境界,是以超越为翼。当澄明之我如灯塔般稳固升起,我们便超越了“战胜者”与“被战胜者”的二元幻象。小我的边界在深刻的觉知与广大的联结中消融——我们不再仅为渺小的个体得失而活,而是将生命的脉动汇入人类精神进化的洪流,在服务与创造中,体味与万物共生的壮阔意义。此时,“战胜”本身已悄然隐退,活着,成为一场在觉知中不断超越、在接纳中趋向圆满、在联结中绽放光华的庄严历程。
亲爱的朋友,为战胜自我而活,实则是为活出那个更宏大、更真实、更自由的“人”之可能性而活。它不是终点的凯旋碑,而是脚下永不停息的朝圣路。每一次对惯性的觉察,每一次对阴影的拥抱,每一次对边界的跨越,每一次对澄明的锚定——都是灵魂在暗夜中亲手点燃的星辰。当无数这样的星辰汇聚,我们内在的宇宙便不再有需要征服的荒原,只有一片被深刻理解、全然接纳、并最终在超越中熠熠生辉的无垠星空——那便是生命,在永恒的自我超越中,所抵达的最深邃、最壮丽的凯旋。(未完待续)
2025年7月17日作于调研采访途中
作者简介:熊绍君,男,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正高职称,为中国当代知名媒体人、著名正面思考者、激昂深度评论员、正量社会活动家、迥邃预判观察家、纵论思想家、宇观理论家、绍君体诗创立者、全国“今日帮扶〞活动策划创意者、倡导主推者、操作践行者。早年在省直单位供职,历任办公室主任兼团委书记、省直机关马列理论小组成员、省政府新闻网(报)社长兼总编,后至中直单位工作,先后供职多家中央新闻单位,并担任总编、总监、主编等职,现为中央直属主流媒体频道(栏目)总监兼主编,国际艺术家与企业家刊网联盟名誉总编。
他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神圣的使命感、执着的事业心及非常深重的家国情怀,还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之多愁善感!他是个极富爱心怜悯心的人,心地非常善良并热衷于公益慈善事业,他已在全国上下全面开展“今日帮扶”活动,现正在积极筹备“今日帮扶公益基金会”,他把自己有限工资和积蓄大都奉献给了弱势群体及需要帮扶的人,他要把人间大爱献给人类!他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把“理顺情绪,化解矛盾,构筑和乐,创造美满,服务社会,造福人类”作为自己终生的职责与追求,以“笔绘沧桑,文抨时弊;传播正量,讴歌美好;助力公平,维护权益;抑恶扬善,伸张正义〞为己任和使命,他才华横溢,能写善辩,公道正派,无私无畏,以直率敢言著称,为华夏真正脊梁与良心!他著述近六千万字,发表各类文章四千多篇,获奖一百多篇,作品散见或收录于国际国内四百多家新闻媒体和出版单位,他现在非常繁忙,但依然坚持每天著述一万贰仟字和赋诗一至二首,经常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可敬可佩!他先后研读于六所知名高等学府及院所,学从三师,知识渊博,品德高尚,论述深厚,观点鲜明,为国为民,已成一家之言,深受高层和网民读者及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